清潔發展機制項目、碳交易、光伏發電、低碳經濟……編輯這期稿件時,這類時尚的詞語不斷映入眼簾,讓人眼前一亮。伴隨著新疆大建設大開放大發展的腳步,無論是新疆的油田低碳發展、新能源產業,還是新疆環境能源交易平臺建設,都讓人感到無比欣慰。
過往無數次的經驗教訓告訴我們:單位能耗飆升,產能低下,先污染后治理,再污染再治理,只會導致人類生存環境日益惡劣。如果按照這種模式去發展,恐怕再過若干年就發展不下去了。我們深切地領悟到,新疆必須走資源開發可持續、生態環境可持續之路。“兩個可持續”表明新疆處理經濟發展和環境保護關系的堅強決心。
只要有決心,總會想出很多辦法來應對。這期的稿件也告訴我們,通過合同能源管理、碳排放權交易、自愿碳減排交易、太陽能光伏發電等等一系列措施,新疆能夠探索出一條適合自身發展的綠色之路。
2010年7月13日,新疆首家環境能源交易機構——上海環境能源交易所新疆分所在烏魯木齊掛牌成立,新疆環境能源交易步入了由單一行政配置轉向市場化配置的新階段。由自治區國資委、發改委及兵團國資委、發改委,自治區經信委、環保廳、科技廳聯合主辦的“綠色天山”峰會也在同日舉行。
什么是環境能源交易?它和時下國家大力提倡的低碳發展之路有哪些內在的聯系?我區節能降耗形勢如何?在新疆大開發的重大歷史機遇下,資源大省新疆境內的國有企業和社會各類企業,經由環境能源交易這個平臺有何獲益?
排污指標可當商品賣
“有了這個交易所,今后企業減排的指標(通過技術創新等減下來的排放指標),也可拿到市場來交易了。”新疆產權交易中心主任宋克勤的一句話,概括了環境能源交易的一大功能——“碳排放指標權”交易。
“通俗地說,在碳排放總量控制的前提下,政府給了A企業兩萬噸排放指標,而它通過節能減排,只排放了一萬噸。而B企業同樣被給了2萬噸指標,但它卻排放了3萬噸。這樣,它就產生了購買排放指標的需求。這樣,A企業減排的萬噸指標就有了商品屬性。既是商品,就可用來交易。”宋克勤說,未來環境能源交易所要做的,就是為企業搭建這樣一個交易平臺。
“碳排放權交易”通俗易懂,“碳”怎么也可成商品,用來交易?
宋克勤解釋:“長期以來,學界和經濟部門都認為,排放的碳雖也是種物質,但它還不是商品,不是資產,也沒有產權。隨著人類應對環境危機,碳將來也要有碳的指標。一個國家有多少排放量,一個地區、一個企業都要有相應的界定碳的排放指標。一旦有了碳指標,其也會變成一個稀缺經濟資源,碳金融、碳交易也會相應而生。”
應運而生的環境能源交易
宋克勤介紹,環境能源交易由來于20世紀70年代中期西方國家經歷的兩次能源危機。當時,一些企業從能源危機中看到了商機,這就是幫助能源需求多的用戶進行能源優化,不僅可以節約資源,還可以通過服務從中獲取商業利潤。這種節能新機制旨在克服制約節能的主要市場障礙,有效刺激企業節能減排的動力。經過20多年的發展和完善,這一新機制在北美、歐洲以及一些發達國家得到普遍推行,成為行之有效的節能措施。
一場以新能源革命和低碳經濟為主題的綠色浪潮在當下成為全球輿論的焦點議題之一。據了解,2007年6月,我國確定了在2010年將單位GDP能耗從2005年的基數上降低20%,主要污染物排放降低10%的目標,探索用市場機制促進節能減排事業的發展。
宋克勤說,轉變能源發展戰略和提高能源的利用效率,一直是全球近年來能源利用的發展方向。國際上,發達國家紛紛通過成立交易所的形式,以市場化手段促進氣候和環境保護工作,如歐洲氣候交易所、法國未來電力交易所、德國歐洲能源交易所、芝加哥氣候交易所等。
“自治區國資委與上海共同搭建一個與國際、國內市場融通的平臺,在新疆設立分所,通過合同能源管理、碳排放權交易、自愿碳減排交易等業務的開展,探索一條適合新疆自身發展的綠色之路,從而服務于新疆以及整個西部大開發的綠色發展,推動新疆成為我國向西開放的橋頭堡。”宋克勤說。
新疆能耗現狀不容樂觀
宋克勤說,新疆資源、能源較為豐富,但是新疆工業企業的能耗卻明顯高于全國平均水平。例如:化學原料及化學制品制造業,新疆萬元GDP的用水量、燃料消耗量分別為4192.7噸和2.49噸,而全國平均水平分別為483.74噸和1.37噸;造紙及紙制品業,新疆萬元GDP用水量、燃料消耗量分別為569.89噸和2.34噸,全國平均水平分別為347.56噸和0.79噸。
“這就意味著創造同樣的產值,新疆所付出的資源、能源成本和因燃料使用產生的污染物要高出許多。從可持續發展和保護環境的角度出發,提高能源利用效率、低碳綠色環保是新疆發展過程中必須高度重視的一項工作。”宋克勤說。
自治區發改委環資處副處長孟國鈞提供了一組數據:2006年—2009年,全區萬元GDP能耗分別為2.092、2.027、1.963、1.934噸標準煤,分別比上年下降1.06、3.08、3.15、1.53個百分點;規模以上工業每萬元增加值能耗分別為2.91、2.779、2.999、2.371噸標準煤,分別比上年度下降2.13、5.18、4.26、1.72個百分點。離完成國家下達的“十一五”節能目標任務有較大差距。
孟國鈞說,在今后很長一段時期,能源消費總量的剛性增長不可避免,能源消耗將保持較高的增長速度,節能形勢十分嚴峻,壓力很大。
新疆如何利用CDM
宋克勤所說的碳排放權交易,在國際上有個通用的名稱:CDM。
CDM,是清潔發展機制的英文縮寫,其方法是發達國家向發展中國家提供資金、技術,幫助發展中國家實施減少溫室氣體排放的項目。
2007年6月16日,新疆天富熱電與日本東京電力株式會社通過環境交易所簽訂了二氧化碳減排購買協議。在利用外資改造了本企業的二氧化碳減排設施后,天富熱電每年可提供1.89億千瓦時的綠色清潔能源,預計每年可減排15.8萬噸的二氧化碳當量。
“這項轉讓的CDM項目產生的溫室氣體減排量,轉讓總量95萬噸二氧化碳當量,轉讓期6年,每噸二氧化碳當量轉讓價格不低于12美元。初步估算,該項目年均增加收入約1423萬元。”宋克勤說,“一方面,天富熱電在轉讓期內每年可利用這部分資金用于企業的節能降耗設備改造;另一方面,日本企業買到了一定當量的排放權,他們的企業也得到了進一步發展,這就達到了一種雙贏的局面。”
“另外,由新疆天富熱電股份有限公司開發的紅山嘴水電廠瑪納斯河一級水電站工程的CDM項目,截至目前分別取得兩筆核證減排量和一筆自愿減排量的簽發,累計32.76萬噸,從國外排放權買家累計取得減排收益約275萬美元,預計在第一個減排計入期,天富熱電將獲得減排收益近35萬噸標準煤。”宋克勤介紹。
另據了解,新疆在清潔發展機制項目實施方面已經取得了較大的進步。截至2009年5月30日,新疆經國家發改委共計批準35個CDM項目。目前,新疆已經在建、新開工和準備清潔發展機制項目32項。若完成交易,預計轉讓約503萬噸二氧化碳當量。
“這些項目潛在的巨大的經濟和環境效益,將為新疆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帶來巨大的收益。”宋克勤說。